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Two：How To Be A Wizard Without Even Trying

第二部分：如何毫不费力地当好一名巫师

20.

我们向着宅邸走去。计划成败的关键又落在了我的肩上。希望这次会更加顺利吧。我可不想再用烧字符的办法来解决了；我又不信他们。

在伊尔斯坦的带领下，我们走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如果是白天，可能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不属于这里，但在夜晚，伊尔斯坦的气质阻止了任何想问询我们的人。他看起来像一个正在执行公务的公务员。

(资料图)

我再一次震惊于这个镇子有多小。这已经是这片区域最大的一个定居点了——仅次于公爵的驻地梅尔波特。但我们不到一分钟就来到了宅邸；这整个建筑群不会比一个足球场大多少。

这座宅邸和斯坦福的那个类似——比那个高，全都是木质结构盖成，但带有无玻璃式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炉火的光芒。一个女人正在前面来回走动，摆放供品。这里的符文石放置在建筑前又大又平坦的庭院中。它是黑色的，顶部参差不齐，比斯坦福德的那一个打了不少，大概有四英尺宽，十二英尺高。

这一次，我不得不承认它了。蚀刻在黑色石头上的符号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

我们三个人在阴影中逡巡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完成了她的工作。“嘿，”我低声说。“这里的符文石是不是比斯坦福德的那个更强大？”

“是的，”塞法纹说。“创造它就是为了保护更大的区域。它可以驱赶泥潭怪，并帮忙舒缓精灵的情绪。任何居住在这个区域中的精灵在受到攻击时都应该帮助这座城市抵御入侵。

“那我的那个呢？”我说。“这会影响它吗？”

“可能会削弱它的力量，”塞法纹说。“石头的作用就是让精灵要么安定下来，保护这个区域，要么就离开。你的精灵正在抵抗这两种力量，坚持束缚在你身上。不管它是什么——水灵、龙灵或是其他我们无法辨认的精灵——它很强大。强大到令人惧怕。”

“等等，”我说。“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就能看到我有一只精灵呢？”

“这是灵者的天赋，”托克说。“如果他们看不到任何迹象又怎么能知道精灵是在被束缚还是被释放呢？”

确实如此。我瞥了一眼塞法纹，她的脸正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

“所以……”托克小声说。“我们这偷偷摸摸是要干啥？”

“我再说一遍，老人家，”伊尔斯坦说。“这很危险。也许你应该——”

“为什么我还要在乎它危不危险？”托克说。“你知道我多大岁数了吗？可能我也就能活几个月了。没什么不敢冒险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啥？”

“符文师要去说服这位地方官，让他告诉我们他所知道的关于塞法纹弟弟的消息，”伊尔斯坦说。“一旦我们得知他的位置，塞法纹和我就会去把他救出来，而符文师会继续分散他的注意力。”

这是我们达成的结论。我去找他谈话，探听乌里克和奎恩的计划，而其他两个人开展营救计划。

“所以我们就这样直接走进去吗？”托克问。

“不，”塞法纹说。“符文师想要，用他的话说就是，‘亮个相’。”

如果那本书说的是对的，我必须要从一开始就震慑住地方官。我怀疑这是警察做事的标准流程，但现在我越来越难以肯定，我是不是会在乎这些事情的那种人。

“我们得走了，”伊尔斯坦说。那个准备供品的女人走进了宅邸。里面应该会有护火者——士兵，但这个人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刺客。他们的目光应该都盯着外部，向着大海和森林。建筑的背面不太可能被人监视。

我们匆匆穿过土路，来到建筑物的一侧，我们在那里找到一条小巷，正夹在宅邸与城墙之间。小巷里没人，非常适合我们从此进入。前面一扇打开的窗户为这条小巷涂上了透亮的橙色光芒。

“老太太，你在拐角处和我一起等着，”伊尔斯坦告诉托克。“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可能，”她说。“这太有意思了。”

她跟着塞法纹和我，我们蹑足潜踪穿过小巷。她的潜行能力让我很是惊讶，当然在建筑背后的阴影中悄悄行进似乎也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话虽如此，我上次干这种事就被木板糊了一脸，所以……

往窗口内瞥了一眼，我发现里面的摆设和我见到的其他房屋没什么区别。一个大房间中心摆着一个火坑。几张带有厚木腿的大桌子摆满了房间。里面分散着数名守卫，但只有一张桌子——就在靠近我们的左侧——被人占了。那里坐着一个黑色头发的高个子女人，还有个身材瘦削、头发蓬乱的年长一些的男人。他是独眼，正在喝一大杯泡沫状的东西。

“让我想起了我的兄弟，”托克悄声说。

在右边，我看到了伊尔斯坦推荐我走的那扇门——“施展魔法”的那种门，他是这么说的。我们现在身在建筑的东面，那个通道是在房间的北面。它应该是锁起来的。

“你确定你能搞定吗，符文师？”塞法纹小声问。

“不确定，”我说。“做好准备吧。祈祷这个方案能够奏效……”

“祈祷？”托克说。“我觉得你并不想让沃登注视着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出发。万幸，托克选择和塞法纹留在一起。我绕到了建筑的北方——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水槽，闻起来比其他地方更恶心——接近了那扇门。沿着墙体向远处看，我能看到后门。那里有守卫，但士兵们可能只是以为我在上厕所。

我检查了门。之前我从亚扎德那里要来了一把薄刀和一根线。要搞定已经上千岁的老锁头应该不会很难。

锁在哪儿？

这木门有一个把手，还有个洞。我确认过了——是的，它关得很紧。他们说的好像开锁是件很容易的事一样，但我要是能搞明白才真是见鬼了。我甚至都没在另一边看到门闩。

万幸，我是有备而来。我把魔杖靠在墙边，从斗篷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浆果，放在地上。“能请你帮我打开这个吗？”我轻轻地问，然后转身背靠着门数了一百个数。

浆果纹丝没动。哦，对啊。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白布，把它放下，然后把浆果放在那上面。

“现在呢？”我又重复了一遍这个过程。浆果不见了。我再也不想从地上捡东西吃了。

门已经松动了。我抓起魔杖，深呼吸，冲进了房间，用魔杖的底部对着地面猛击了一下。

“我乃符文师，”我宣称道。“我来此是为了告知你的未来！”

威尔德西格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停了下来。

我再次用魔杖敲打了地面，同时暗中使用了声音增强能力，模拟出雷鸣般的声音。

书里面曾经吹嘘过已经获得专利的真·巫师TM法杖的威力，可以自主完成这样的震慑动作，但我想我的增强能力也可以模仿得差不多。

我等待着。伊尔斯坦警告过我这个人行事难以预测，而且——

威尔德西格朗声大笑，用手狠狠拍了几下桌子。“精彩！”他说。“女人，去拿我最好的酒来。陌生人，你还会什么戏法？”

“呃……”我说。我还在期待着他的反驳，甚至愤怒，不能立即买账。在他身侧的女人按他的指示快步走出房间，但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方官身上了。“我能预知未来！但首先，我必须向你证明——”

“戏法！”他厉声指着我道。“快变！”

“好！”我说，“让你的一个卫兵举起一张斗篷，这样我就没办法看到你的桌子。”

威尔德西格再次用手拍拍桌子——从他那几个蜷曲未动的手指来看，我猜那可能就是被钉到树上的手。威尔德西格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一名士兵跑来，脱掉了他的斗篷，举起来挡住了桌子。

等待的间隙里，我注意到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些木头。也许是一把锁？我的精灵已经把它给拆掉了。

“陌生人，接下来呢？”威尔德西格说着，麦芽酒的泡沫粘在了他乱糟糟的灰胡子上。

“现在，”我说，“从桌上选一个物品，在斗篷后面指着他。我会用我的能力读取你的意识，看穿你的选择！”

书里面的建议是用一架无人机，直接将其光学接口连接到我的视觉输入端，但我有个更……实际的解决方案。威尔德西格在斗篷后面摆弄的时候，我打开了我的听力增强。炉火的噼啪声在我耳中成了轰鸣，但我用一些指令把它屏蔽掉了。片刻之后，我已经挑出了塞法纹的声音，她此刻正在窗边低语。

“是他的刀子，”她说，“从他身侧的刀鞘中抽出来的。我看见那个刀头上面有个狼头。”

我闭上眼睛，举起双手，把袖子卷到了肘部。在皮肤上现出了火焰之舞的效果。对此我很骄傲；之前花了几个小时才成功输入这个指令。

“嗯……”我说着，将听力调回了正常水平。“我看到了！中父亲，你选择了你的刀！标有狼头标志的那一把！”

“哈哈！”威尔德西格说着。他把刀扔到空中，然后接住，直接插进了桌子里。“再来一次！”

“我想先——”

“再！来！”

好吧……我装模做样闭上了眼睛，举起了手，重新调整听力，他又做出了新的选择。

“哦天哪，”塞法纹低声叫道。“他正……呃……指着他的裤裆，符文师。从他的笑容来看，可能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我好像听到了托克的窃笑。

“我看到了……”我说。“一位强大无比的家族成员。一处开创伟业的生命之源。中父亲，你挑选了你的子嗣与遗产的发源之地。”

他把椅子往后一摔，让它重重砸在地上。我被这声音吓得一缩，一时忘记了调整听力。但他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笑道。“哈哈哈哈！你比其他的外地人有意思多了，小瘦子。”

小瘦子？

“中父亲，”我说，“我必须——”

“再来点戏法！”他说。

我口中吐出雷鸣般的声音，希望这听起来更有威慑力，而没有更蠢。当我练习的时候，托克曾经……好吧，不提了。它对威尔德西格奏效了，他安静了下来。

“关于你的未来，我必须非常严肃地警告你，”我说着指向他。火焰在我的皮肤表面不停地闪烁。“但首先——关于路过这里的其他外地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弑君者乌里克？”他说。

“是的！”我说。“他走之前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必须前往梅尔波特，”地方官说。“他预计三天内将会有其他世界的访客到来。”

访客？三天内？“他有没有留给你一个孩子？”

“有啊，”威尔德西格说。“我把他扔在了堆肥料附近的坑里。怎么了？他和我的未来有什么关系？”

“他是个化身妖精，”我说着，听到了塞法纹低声说着谢谢。现在我必须吸引威尔德西格足够长时间的注意力，这样伊尔斯坦才能把那孩子救出来。

终于有个计划能按照我的预期执行了。我关掉了听力增强，准备着下一套戏法。我走到了火堆边，计划着利用我的镀层能力捡起一块木炭然后展示自己不被灼伤。

我正做着准备，突然看到有人正站在前往大厅的那个门口。之前和威尔德西格坐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会来了。

奎恩，乌里克的得力副手，正和她站在一起。“约翰？”他惊呼道。“见鬼，你在这里干什么？”